在今年9月至10月24日之间,这两个工作坊应该存在,它们是景德镇陶瓷学院与当地陶瓷企业合作的项目,目标是创作出优秀的陶瓷作品,参加2009北京ICOGRADA世界设计大会。
10月24日至30日,ICOGRADA世界设计大会在北京召开。
(一)
ICOGRADA,中文意思“国际平面设计协会联合会”。
这个组织成立于1963年,是由世界各国平面设计、视觉传达、创意设计、设计管理、设计教育等方面专门协会组成的国际性非政府、非政治性组织,也是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平面设计专业国际组织。ICOGRADA世界设计大会自1964年首次在瑞士苏黎世举办以来,已成功在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举行了22届,其影响力已经远远超出平面设计的范畴。它现已成为国际上最具吸引力的设计领域交流大会,被誉为“设计界的奥林匹克”。
设计工作坊是ICOGRADA每届大会的规定活动。
设计工作坊的运行模式非常独特,每个工作坊都将邀请国外设计界人士参与,共同完成课题。国内外设计师可以带着先进的设计理念来进行有针对性的讲座与辅导,这种模式对中国的设计教育意义非常,很多国内设计院校,特别是偏远地区、中小城市的院校,可以通过这样的机会与国际设计界建立起沟通机制,而国外的设计师和设计专业学生,也可以通过这一平台了解中国文化和中国设计业的现状,为今后的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根据今年7月份的报道,“青花缘”和“玲珑缘”是设计工作坊之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景德镇的新闻媒体对此是没有报道的;至于ICOGRADA世界设计大会有没有派员参加并报道,更是无从知晓。我曾经以“法蓝瓷”为例,批评过景德镇陶瓷设计这一短板的存在。造成这一局面的,不仅仅是陶院或者陶研所这类机构的责任,这个城市的所有成员其实都应该有责。
景德镇本应该是一个遍地设计师的城市,而不仅仅是大师横行。
著名设计师王受之先生是本届ICOGRADA世界设计大会开幕式的主持人,他在谈及这一盛会对未来中国设计业的影响时,用了“深远与持续的刺激”这一形容,他认为这不单单是由中央美院具体承办的一个活动,而是一种将导致中国设计业水平整体提升的力量,这股力量的根本,还是眼界的扩张。“中国学生的眼界随着这种活动的增加会越来越开阔,也就是说和国外的差距会越来越小。”
王受之语带双关,在乐观未来的同时对中国设计教育的现状评价悲观。
这位16年前就已经是美国设计教育最权威的学府洛杉矶艺术中心设计学院终身教授的知道分子,同时也是中央美院的博士生导师,所以,他有足够的资格对中国设计教育的现状做出评价。
(二)
2009年世界设计教育奖颁发给了韩国鸿毅大学的安尚秀先生。
在ICOGRADA主席关于安尚秀的颁奖辞中,有这样的评价:他的工作反映了世界设计协会的精神和哲学理念,即考虑未来的能力不管是远还是近,都应该成为我们设计视觉的一部分,它彰显了设计的本质,把东方和西方结合起来,未来和过去结合起来,这是安尚秀大和谐的本质。
我刚刚看了一部韩国的影片,车太贤主演的《非常主播》(又名《超速绯闻》)。
影片的故事与主题一般,还是脱不了韩剧惯有的“能搞”的毛病,表演夸张且程式化,是典型的亚洲肤浅综合症产物。但我对片中的场景与道具印象深刻,无论是主人公的家还是他们的日常用品,都足以构成一场现代设计的视觉饕餮。
我不是一个“哈韩”的人。
很多年前,我花费不菲买了只“三星”的直板翻盖手机,没想到这台南昌人俗称“棺材板”的手机故障连连,分明是满格信号,你一拨号传来却是“不在服务区”的语音提示。从那以后,我一直认为韩国产品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后来我还真就邂逅了韩国的前科技部部长,这家伙当时的身份是三星集团的首席科学家,类似总设计师或总工程师。我就利用采访的机会,从兜里掏出那倒霉的“棺材板”向他投诉。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家伙的回答。
“这款手机的主要价值就是它的外型设计,我们为此将80%的研发成本支付给了它的设计师。”
上个世纪20年代,德国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格罗皮乌斯在德国魏玛设立了“公立包豪斯学校”,主张设计师应适应现代大工业的生产与生活需要,用最简单的几何构造,方形、矩形和圆形来设计大众所需的生活品。包豪斯的这一主张成为20世纪的设计主流,饱受知识界诟病的“火柴盒”式建筑,其实仍是当下世界城市构造的主体建筑。
包豪斯理论受到的最强烈批判,就是机械与无趣。
而根本上,是这种理论不仅最低限度地使用设计师,更最大程度地抹平阶级的差异。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没钱,在同样的建筑物出没与拥有同样的个人空间,在外人看来都是一致与不可区分的。这应该是包豪斯触犯众怒的地方。当代设计去包豪斯趋势非常明显,在彰显个性与追求创意的旗号下,设计教育与设计理念已经逐渐区分出阶层,有需求的人能够获得比一般人更好的设计。
就像《非常主播》里的车太贤,因为是著名DJ而尽享奢华。
(三)
前不久,中央美院入围美国《商业周刊》评选的世界最好设计学院,有舆论认为,这说明世界设计界对中国设计教育还是承认的。
说实话,我不这么认为。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中央美院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吧!周边最多的就是各种美术培训机构和房屋招租的广告。据说来报考中央美院的孩子没有不提前来这准备的,有的甚至提前到一进中学就来北京望京的花家地南街租房子住。
他们仅仅是来沾中央美院的“仙气”吗?
有观察家指出,目前的环境其实是很不利于设计师的成长的,我们的设计师唯利是图,太过于强调物质的回报。
本届ICOGRADA世界设计大会期间,中央美院一位叫谢小凡的教授就公开批评说:一个良好的设计作品,具有“人文关怀”是第一位的,设计是否真的为大众考虑?第二位是“唯美”。“唯利”应该是最后的一位,它是动力,但是目前来说被强调得过多了。
什么样的设计才是“人文关怀”呢?
前两天的一个晚上,我在陈武平的古窑茶庄喝茶。在那里,我看见了两只茶盅,都是青花釉里红,差别在于器型,一只阔而浅,一只深且腹鼓口收,前者设计重在品茗,后者设计重在闻香。但我相信,用不同的茶盅,喝到嘴里的茶,感受应该是不同的。前者让饮者感受到的只是茶汤的温润,而后者很可能会有烫嘴之虞……
所以标准的功夫茶具,品茗杯和闻香杯一定是分开设计的。
在最新一季的米兰时尚发布中,设计师将前所未有的精力集中在口袋上面,为不同物品设计了形状不同、深浅不一的口袋。苹果甚至推出一项促销活动“为iPod而造”,鼓励设计师在从牛仔裤到沙滩短裤的一切物品上设计MP3专属口袋。
其实,与其设计那么多的专属口袋,不如来个大一点的。就像那位叫约翰·罗查的设计师,本季他推出的正装外套上风箱式的口袋大得足以容纳一个人的所有家当。
我到餐厅吃饭,每次都恳请服务员给我一个大一点的饭碗。
我实在很烦有人在旁边目瞪口呆地替我数碗,然后报告说“这人吃了8碗饭”——那也能叫碗?也就比酒杯大点吧!我恳请现在的餐具设计师能不能紧跟时代,不要再设计什么“一眼眼”的海派饭碗了,整个大点的,比如原来景德镇光明瓷厂生产的那种大玲珑碗,就够海,也够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