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亭是“珠山八友”的中坚人物。他的作品构图别致,设色淡雅,兼工带写,别具风采,尤以花鸟画为一绝,甚是灵动。
这位花鸟大家,早年也曾钻研过山水,后来却突然辍笔不画,究竟为了什么?他精擅瓷画,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瓷画艺术教育家,培养了众多优秀学生,有些已经是国家级的艺术大师。然而他的子女中并无一人从事瓷画艺术,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如今程义亭的作品已越过了百万高价,然而与他卓绝的艺术成就相比,或许仍有余地。平日里所见他的瓷板画作品,即使同为真迹,落款也可能大相径庭,这就需要我们更加深入地研究一番。
瓷上花鸟灵动无比
程意亭是“珠山八友”的主要人物之一,早年师从潘陶宇、张晓耕研习瓷画,后又不远千里,来到上海拜著名画家程瑶笙为师,研习宣纸上的花鸟画。三年后回到江西之时,他的瓷板画已是于灵动淡雅之外,平添了一分文人气息。
其人素重仪表穿着,从繁华大都市上海回到江西后,方方面面更加讲究了。这种爱美的天性,也使他深感当时的绘瓷颜料并不称心如意,四处搜寻却没有结果,于是决心亲自研究。苦心孤诣,反复尝试,终于调研出一种色彩靓丽的高质量绘瓷专用颜料。而使用这种颜料画出的瓷上花鸟,别有一番灵动和雅致。
值得注意的是,保存至今的其他几位“珠山八友”或是同时代瓷画艺人的作品中,有些颜色竟也是同等的靓丽淡雅。原来程意亭为人大方,乐于助人,但凡有同侪请教相求,他都会爽快地将自己调研好的颜料赠予。没想到这也增加了后人的鉴赏难度,对于程意亭的作品来说,通过颜料辨识其真伪,只能作为鉴定过程中一种次要的辅助手段。
正当程意亭瓷画艺术如日中天之际,却突发脑溢血,在家溘然长逝。离世的时候只有54岁。他来不及将自己的瓷上绘画艺术传授给自己的子女,不过还是带出了十几位非常出色的学生。现在被誉为一代宗师、花鸟大王,92岁高龄的瓷画大师张景寿就出自程意亭门下。张景寿当时家境贫寒,程意亭不仅为他代缴大额学杂费,还为他的生活做了周到安排。
落款迥异也是真迹
早期在瓷画科班学习,循序渐进,根基扎实;后来又拜在花鸟名家程璋名下,日积月累,受益良多。因而程意亭的作品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匠气,反而充满了文人的雅致韵味。
他年轻时也画山水。一次人们围看他的山水作品,啧啧赞叹,却有一个人轻轻地讲:画虽好,稿子却是我的。声音不大,但耳聪目明的程意亭听了个清清楚楚。从此他就不再画山水而专攻花鸟。
程意亭的作品多半为穷款,落款书法灵动流畅。然而有些款落得长一些,或兼有诗文的,其书体往往逎劲有力,却与先生自己的真迹相差甚远,难道这些一定为赝品?非也,只要画风对,胎对,釉对,颜料对,也当是真迹——原来,当时景德镇有几位擅于书法的写手,专门为高质量的瓷板配诗文,以作锦上添花。这倒是给了现在的藏家一些捡漏的机会。
程意亭的瓷板画曾远渡重洋,到美国参加过巴拿马博览会,引得各国友人在他的作品前赞叹不已。而在博览会的评比中,他的作品也得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