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笔者走进浦东双季花艺二楼B8的永生藏瓷,再次见到了这个与上海说唱著名艺人黄永生同名同姓、且被上海滩景德镇艺术陶瓷收藏家称为老克勒的店主。距前一次造访已经有两年多了,还是那间六七十平米的展间,还是那样格局,只是景德镇的艺术陶瓷作品琳琅满目,品质甚至赶上一般的陶艺展。
黄永生,虽然搞收藏时间不长,但他的收藏史有着传奇色彩。1979年他到深圳去中英街“淘金”,之后又承包了上海一家国营衬衫厂的销售,有了积蓄后突然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开始涉足收藏。黄永生的收藏理念个性鲜明,思路清晰。他说,玩收藏他很专一,几乎只收藏景德镇艺术陶瓷,而且是景德镇中青年艺术家的精品。
问:你常说玩收藏就是玩心态,这点人人都明白,但做到很不容易,你是怎样保持一颗平常心的?
黄:2004年下半年,我在朋友处玩,看到了许多精美的景德镇艺术陶瓷作品,这些作品深深地吸引我,让我如痴如醉。当时我已经年过半百,在事业上略有小成,有了点积蓄。再说长期做服装生意,虽然生意不错,但是压力很大,特别是季节性、时效性很强,搞得不好,就会出现压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坑子”。我想,收藏多好,不怕压仓,搞得不好“坑子”捂了几年就捂出个大金娃娃。再退一万步,只要自己喜欢,藏品也不急着出手啊。
确实如此,玩收藏就是玩心态。可能我这个人碰到挫折多了,做了三十多年的生意,如今有了一些积累,心态就比较好。当初,我决定开永生藏瓷时,就抱着玩玩的心态。从2004年下半年到2005年8月,我先后七下景德镇,每次都是住上十天半月,只要听到哪个人的瓷器画得好,我就上他家看,然后请那些艺人吃饭。那些艺人当我脑子有毛病,是个怪人,到景德镇来了100天,老是欢喜请人吃饭,就是不买瓷器。其实我在做市场调查。最后一次,我把那些我喜欢的艺人叫来一起吃饭,和他们说,你们不是说我光打雷不下雨吗,今天我要下倾盆大雨了,要下订单了,但是只有两点要求,一是你们必须给我市场最低价,二是可以调货。我的承诺是,全部当场用现金结清。那些艺人先是一愣,转而爽快地答应了。2005年9月28日永生藏瓷开张。将近七年,我几乎每天坐在店里,和爱好者们喝喝茶聊聊天,现在我不用到景德镇去收货,他们有了好的作品,都会打电话告诉我,都会想到我,因为我这里可以立马兑现。我也心态很好,只要自己喜欢就买下,朋友要,加点价,我跟他们保证,在我这里出手的艺术品,就是市面上最低的了。
问:这些年来,你收藏的景德镇艺术陶瓷作品越来越好,价钱也不贵,你收藏最成功的经验是什么?
黄:作为收藏,最重要的要量力而行,像我这样入行时间不长的,定位很重要。你不能什么都收藏,也不能玩大家的作品,最多偶尔为之。因此,我几乎只收藏景德镇艺术陶瓷,而且以中青年为主。收藏中青年作品,有两个要点,一是没有个性的不要,因为景德镇艺人成千上万,看名头、看出身没有用,关键要作品说话;其次是非精品不可,现在收藏有个误区,认为职称决定价格,其实很错误的。大师也有不成功的作品,中青年好的作品,甚至不亚于大师普通作品。
比如我非常看好余冬保,他的作品非常有个性,尤其是人物画,钟馗、达摩,都是精气神十足,个性张扬。还有他那幅青花《奔马图》瓷板画,奔马那种鬃毛竖立、四蹄生风的神态栩栩如生,最关键的是,他运用青花分水技术,把中国画那种墨分五色的墨韵不同形态地表现出来,浓淡相宜,层次更多。
还有陆涛的青花也是师出名门,其父陆如是景德镇著名的陶艺家,他继承了父亲的绘画技艺,毕业于景德镇陶瓷职大美术系,又先后在江西省师范大学艺术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深造,将传统技法和现代绘画艺术相结合,有了更丰富、更现代的绘画语言。
在我收藏的陶艺中,很少有亏本的,很简单的道理,现在藏品价格都在飙升,你只要收藏的是精品,尽管名头不大,但它们上升的空间更大。
问:在永生藏瓷,虽然看到的绝大部分都是中青年作品,但是也有两只硕大无比的将军罐,据说这是你的镇店之宝?
黄:这两只将军罐我是从景德镇朋友处捡漏而来的,即使这样,它还花去我数十万元。这两只将军罐有1000件(景德镇陶瓷艺术品的特定器量单位),高要超过1米,这是一个重工粉彩,景德镇艺术瓷厂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品。从收藏家的术语来说,这是“红色官窑”,当年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艺术瓷厂作为创作任务,不惜工本,集中了多名艺术人才共同创作而成的。将军罐的盖子上绘了一幅快乐图,六个小孩憨态可掬地在玩耍。罐身是一幅十八罗汉图,十八罗汉神情各异,有的乖张,有的悠闲,有的顽劣……不一而足。除了绘画技巧精致细腻,生动传神之外,还有绘画用的色彩柔和艳丽,丰富细腻,都是采用原生态矿料为颜料,而现在其中一些颜料已经绝迹。
还有那块《吉祥图》瓷板画,是刘升辉、齐茂荣、付建荣、赵明生、陆涛、李辉多人合作。一般来说,景德镇艺人很少合作,更不用说像这样长1.5米、高0.7米的大作品,因为这六个人的作品我收藏很多,他们认我,所以肯合作,我让他们各自发挥自己的特长,这样的作品就有价格叠加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