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徐——画瓷,前世今生缘

如同麦加

1997年,景德镇,一位叫吴以徐的画家来了。

他是陪同一位朋友来的,朋友打算在景德镇投资陶瓷产业。那时景德镇陶瓷业正处于一个低谷期,陶瓷的身价 "被侮辱被损害"。不过,这并未冲淡吴以徐对景德镇陶瓷的浓厚兴趣。在他幼时便无数次听说过,有关这座城市及它的陶瓷传奇。这就如同圣城麦加,虔诚的信徒一定要去朝觐一样,画家对于景德镇的向往是不言而喻的。

这里印证了吴以徐对景德镇的全部想象,一座精致的江南小镇,面积当然不及大都市那般"庞大"。不过,这里到处飘荡着有关陶瓷的气息。1997年的景德镇,依然可以看见,挑坯,拉坯等传统陶瓷制作及运输过程,这对第一次来到景德镇的吴以徐来说,显得那么有趣又极具吸引力。

去"十大瓷厂"参观,一定是外来艺术家来到景德镇的"规定动作"之一。 吴以徐去了"宇宙瓷厂",在那里他见识到了许多从未接触过的陶瓷生产工艺,亲眼看到了陶瓷诞生的全过程。内心一种涌动的好奇牵引着他,"我要画瓷,在陶瓷上画我的画。"他一口气在一摞瓷盘上,尽情地画着,"陶瓷最大诱惑就是,不经过烧制出窑的那一刻,你无法去预知它的结果,这是最令我期待的。"从此"瓷缘"深深地扎根吴以徐的心里,默默生长。

在"宇宙瓷厂"参观时,发生了一件趣事:吴以徐看见了一堆非常漂亮的瓷碗,据厂里人介绍那是"祭红"。他看见的那堆"祭红",因为出现了瑕疵而被淘汰了,堆放在一个仓库里。他很喜欢,问道:"我可以拿一只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吴以徐很高兴,像个兴奋的小孩,在那堆"废品"中寻找珍宝。经过他的精心筛选,他找到了一只,碗的边缘有一些不平整。很多年后,当他再次来到景德镇,遇见当年"宇宙瓷厂"的那个人时,无意间吴以徐提及那只碗还在的时候,对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你赶紧找个好一点盒子,把那只碗收起来,别弄坏了,现在那样的碗可稀罕了。"

第一次景德镇之旅,吴以徐及其朋友逗留了三个月便离开了。朋友每年都要求再来,吴以徐也一直都在计划着再次来,可是种种原因,时至2010年才再次踏上景德镇。相隔10几年后重返景德镇,也是这次的来到决定了要长期呆下去,在这里认真学习和画瓷器。他说:"只要对国画,对书法有兴趣的人,只要一沾染景德镇,就会无法自拔。一说去景德镇画瓷,那些人就像打了‘鸡血’般亢奋起来,似乎只有景德镇才有这般的魅力了。"

前世今生

在他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去景德镇吧,那里有陶瓷呀!"而且,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就是前世今生都与陶瓷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前世,我一定是为皇家画瓷的,而且没有画好,被砍了头,却还心心念念地思慕着陶瓷。今生,我有幸成为画家,这就是缘分,画画让我再次寻找到前世的遗憾,今生一定是要在景德镇好好地画瓷,这是命运的安排。"吴以徐说。

幸福指数是上海的N倍

早年由于机缘,吴以徐1995年在上海定了下来。这里什么都有,似乎给予了艺术家创作的一切自由。他虽然在那里收起了"流浪的翅膀",可是总也感觉不到一种亲近,一种归属。花费了将近15年的时间,吴以徐才算可以融进上海的生活。这么长的时间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摧残"。

自从1997年来过景德镇之后,他就无数次穿梭在两地。终于有一天,他决定离开上海了。2012年6月的一天,又是江南的烟雨季节,冒着淅淅沥沥的雨,他又一次来到了景德镇,这次他不打算离开了。

景德镇是悠闲的,比起上海的快节奏,景德镇的人豪爽如同北方人,没有南方的那般小心思。比起十五年的融入期,吴以徐快速地习惯了这里,没有隔膜感,没有"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漂泊感。"景德镇的幸福指数是上海的N倍!"吴以徐常常这样感慨。

青花·旗袍

翻看吴以徐的画册,大都是人物,就像一部"浮世绘"一个个花花世界的红男绿女。他那双具有穿透力与杀伤力的眼睛,瞬间让繁华的物象在他内心世界里轰然四散,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灵魂,不再是画那么简单,你分明看见的是一个个生动的,没有伪装的人。当吴以徐来到了景德镇,这里给予了他另一种创作的思路,创作思维更加活跃,陶瓷这种载体通过火的"考验",似乎让作品经历了一次凤凰涅槃般的升华。

"青花是一种世界性的艺术语言,具有强大的包容性,无与伦比的表达性,怎能不爱它呢!"他毫无理由地喜欢青花,因此,青花是吴以徐现阶段在景德镇主要创作方向。他计划把以前在纸本上的画,用青花复制到陶瓷上,加之他擅画人物,青花画出的旗袍美人一定是别有韵味。未见青花旗袍,已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画面,似王家卫的《花样年华》,揣摩许久仍然意犹未尽……(摘自景德镇广播电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