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折叠桌、十多个造型各异的陶瓷风铃,这就是景德镇陶瓷学院陶艺专业毕业生刘晋的“展位”。他身后是国际陶瓷文化交流中心,入口处红色横幅上是“第十届中国景德镇国际陶瓷博览会(瓷博会)欢迎您”的字样。
10月18日瓷博会开幕后,这里汇聚着全世界范围内知名陶瓷企业精心准备的产品。与交流中心里的4000余家参展企业和艺术家不同,刘晋的展位在场外。和他一起的,还有上百名年轻的“景漂”一族,占据着交流中心外的广场。除了舶来气息浓厚的现代陶艺,也有景德镇传统的青花、玲珑仿古瓷,甚至高仿名画。穿行其间,讨价还价和吆喝声不绝于耳。
“景漂”指外来艺术家聚集在景德镇的一种现象。“景漂”一族,既有成名的大师,也有刚毕业的学生,还有不远万里来景德镇“朝圣”的外国艺术家。
“今天瓷博会开幕,城里的市场人气不如这里旺,我们都搬了过来,”刘晋一边说,一边摆出一块写着“十元三个”的纸板,张罗起来。
和刘晋的薄利多销不一样,李钟鸣、张路两位搭档的产品定价高了不少。他俩席地而坐,面前一块羊毛毯子上摆着三个大小不一的镂空瓷球,最小的有拳头般大。有人问价,他俩总是异口同声地说“105块”—这5块是用来讨价还价的。至于定价,他们有自己的理由。
“这种镂空瓷球成功率很低,我们试烧了好几次才成功,不赚钱,就是做着玩的。”张路比划着,生怕“高价”会把顾客吓走一样。看着摇摇头走掉的顾客,他有些失望,“不过今天已经卖出几个磨砂杯,也算不错。”
年轻的“景漂”们多是毕业不久的学生,和端坐在展厅里品茶论道的大师们不同,他们刚开始闯荡。三五人合租工作室,没有窑便凑钱搭别人的窑来烧瓷。烧出的作品千奇百怪,多数难登大雅之堂,却也有灵感迸发的时候。
郑章鸿是陶瓷学院的学生,但他在展厅里有展位。“我们工作室去年的作品在瓷博会的大赛上获了奖,今年就获得了一个奖励的摊位。”他无不自豪地说。但在展厅里看的人多买的人少,他又带了部分产品在展厅外面来卖。
他推销的有陶瓷挂件、风铃和小雕塑,造型源自网络上的人气漫画,还有最近很火的大黄鸭。郑章鸿必须卖掉一些小玩意儿来维持创作,这样也许今年又能获奖。
展厅内,先行者已经功成名就;展厅外,后来者还在艰苦创业。和大师们刚出道的时候一样,年轻的“景漂”们在景德镇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