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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是中国陶瓷的名片,素有“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是此都”之称谓。随着改革开放30多年来取得的辉煌成就,以及艺术品投资收藏的不断升温,景德镇陶瓷艺术品渐成中国陶瓷的风向标。目前,我国艺术陶瓷、名人陶瓷的销售,一般由陶瓷艺术家自己亲自经营,或由其子女经营,或由亲戚经营。这种经营模式暴露了很大缺陷:陶瓷艺术家们既要兼顾艺术品创作,又要忙于作品销售;既要了解市场情况,还要应酬买家。可以说是忙得团团转。既不利于他们的艺术创作,更不利于艺术品市场的发展。于是陶瓷艺术品经纪人呼之欲出。
一
有人说,2013年的那篇《雅贿》狠狠抽了景德镇一记响亮的耳光。
陶瓷行业的乱象在景德镇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多年来陶瓷行业里各种不合理、不规矩,甚至于不道德的情况几乎在人们半漠视半无奈的状态下,愈发变得明目张胆,“雅贿”的披露作为一个导火索,终于引爆了这个沉寂多时的炸弹,一时间,火光冲天,硝烟四起,震撼中人们终于开始正视这个行业长久以来积累下的种种弊端。
早在几年前,就有人吐槽景德镇的陶瓷行业的发展规律:高潮期短,低谷期长。后来这句话成为一部分陶瓷人的自我安慰,但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却无人深究。仔细思考,会发现这个问题并不复杂。
人间瓷画的艺术总监,陶瓷策展人关蕴科就曾辛辣地指出,眼下的陶瓷市场萧条出现的根本原因就在于陶瓷文化的环境出现了问题。是否有好的艺术作品,是否有完善的市场理论,是否有好的收藏眼光,是否有好的市场环境,是否有好的政策支持,都成为陶瓷文化环境的决定因素。
确实,艺术品流通中往往都会掺杂着各种代笔、山寨、仿冒等次品假品,陶瓷也不例外。甚至民间成立了“陶瓷315”网站,来制止这些行为,但是真正要改变现状只能取决于陶瓷从业者的自律。
“在景德镇,很多陶瓷从业者本身就不具备成为陶瓷经理人的资格,他们没有丰富的艺术素养,对陶瓷经商也知之甚少,只是一味地急功近利,抱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心理抓取眼前利益。这样的行为对整个行业以及他个人都没有半点好处。”除此之外,一部分艺术家也开始了“自产自销”的营业模式。关蕴科指出,表面上似乎得到了金钱,也为自己做了很好的宣传,可是这种模式最终导致艺术家的创作欲降低,花了更多的时间进行生意上的往来,更甚者生意做得比作品都好。之所形成如此诡异的局面,收藏者与从业者均负有一定责任。某些从业者的专业不过硬与信誉度不高,直接引导收藏家从艺术家本人手中收购作品,而部分收藏者过分注重艺术家的职称、荣誉等外在光环,致使仿冒代笔作品日益猖獗。关蕴科说:“对艺术品的评价鉴赏不能仅仅只停留于放大镜,只停留在分辨手绘贴花这样的程度,要学会品评艺术,积极策划推广;艺术家则要让自己跳脱出卖家和买家的身份,这样才能真正发掘出艺术的价值。”
中国的陶瓷市场因“雅贿”得到了反思,也因“雅贿”得到了教训。可是在外界却有着“陶瓷因‘雅贿’而败落”的声音从未止于喧嚣。对此,夏圣艺术陶瓷有限公司董事长夏建平表示,“雅贿”的曝光确实切断了行业里的部分脉络,但所受影响却不足以打碎整个陶瓷市场,这样的言论反而能够激发出大家的竞争意识,加快了行业的优胜劣汰的循环。
二
于是,艺术经纪人应运而生。
所谓经纪人,在古时也称为“牙人”,按我国《辞海》的说法,指的是买卖双方介绍交易以获取佣金的中间商人,.然而艺术经纪人,远没有《辞海》解释得那样简单。
最早的艺术经纪人在传统概念中始终保持着艺术追求者的身份。他们热爱艺术,对艺术保有精准的审美与价值判断,从而会有选择性地推荐给艺术爱好者与收藏家。在那种经济环境下,他们把艺术追求放在第一位,而钱只是生存的需要,交易的价格也没有固定的标准,能卖掉已经很不错了。到了2005年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出现了井喷式的发展,很多人看到其中利益,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企图分一杯羹。其中有相当数量的人对市场行情都不完全不了解,仅仅贪图艺术所带来的商业价值,便匆匆介入,从而也导致了一部分艺术家将利益放置在了艺术之前。
直至现在,艺术经纪人市场都处于一个较为饱和的阶段,几乎大部分的陶瓷从业者都能够自诩为艺术陶瓷经纪人,可真正的陶瓷艺术经纪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关蕴科表示,一个合格的陶瓷经纪人首先应该具备丰富的艺术知识和专业素养,具有分辨艺术价值的能力;其次是能够流畅地与艺术家进行交流,有着全面且合理的营销经验,能在艺术品交易中得到利润;然后是拥有足够的诚信度和信赖感;最后就是具有优秀的策划推广能力,可让推荐的艺术家被大众认可。因此,优秀的艺术陶瓷经纪人不止是个商人,还得是品味良好的艺术鉴赏家,艺术领域的投资、理财顾问以及高诚信度的艺术策展人。
不仅如此,陶瓷经纪人还肩负着“伯乐”的职能,在鉴定优秀艺术品的同时发掘出有潜能的艺术家也是必须一环。可是什么样的艺术家值得陶瓷经纪人去关注和投入巨大的财力、精力去推广呢?在当代艺术的范畴中,没有什么绝对的标准来评定一个艺术家的成就,现实中的艺术家,特别是优秀的艺术家,他们通常不在经验之中,用已有的知识并不能对其做出合理的评判,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个很复杂和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艺术史的创造者是艺术家而不是艺术经纪人,所以不要轻易拒绝一个超出想象力和判断力的艺术家。在工作室中观看艺术家足够多的作品和了解他的创作过程,并且与艺术家讨论思想和创作的方法,倾听不同批评家和藏家对艺术家的评价,试着把艺术家放到艺术史中衡量,评估他是否有意义。这也就要求陶瓷经纪人不能盲从和轻信,学会通过思考和观察,判定自己与艺术家的契合度,判定艺术家的能力与天赋,以及走向未来的潜力。
三
不少资深的陶瓷从业者表示,现在陶瓷经纪人都是各自为政,没有一个常态化的标准,不是一个完善的系统。经纪人的能力和艺术品经营水平也是良莠不齐,更多的经纪人并没有认真打造真正陶瓷艺术家的概念。所以有的人仅仅只是进行较为低级的销售,有的人还以不道德的方式进行恶意竞争,相互抹黑,拉抬作品价格,或以次充好,或伪造证书、造假售假,扰乱了市场秩序。同时还使艺术家与同行名誉受损,使得一部分人发出了“景德镇是否需要陶瓷经纪人”的疑问。对与这样的疑问,关蕴科坚决表示,景德镇需要陶瓷经纪人,他们是艺术家的同事、朋友、合作伙伴,也是收藏家和陶瓷艺术爱好者的拐杖和护身符。尽管到现在有一些少数派进行攻击,但是依旧不能撼动陶瓷经纪人在陶瓷行业中所承担的重要地位。
作为一位陶瓷经纪人应做到加强陶瓷艺术画廊、艺术品经营机构的业务联系、协作;建立行业规范,强化行业自律;举办展览研讨;开展国内外艺术交流,促进画廊业与国际接轨;提高会员的专业素质和能力,提高公众艺术素养和欣赏水平;为活跃、净化画廊行业,规范、繁荣艺术市场,促进陶瓷艺术品市场和产业的健康发展。作为一个景德镇的陶瓷人,我们更希望景德镇陶瓷行业能够健康有序的发展下去。”
艺术陶瓷承载着中国数千年陶瓷文化底蕴,并以其质高形美的特色及艺术价值,越来越受到世人的青睐。而成熟的陶瓷艺术品经纪人制度,则需要更长的等待。